燕

第八章 年少（1）

Tuck me in beneath the blue

　　将我吞入那片天蓝吧

Beneath the pain, beneath the rain

　　任痛苦填压，任雨水冲洗

Goodnight kiss for a child in time

　　给孩子一个及时的晚安之吻

Swaying blade my lullaby

         摇晃的利刃就是我的摇篮

——夜愿, Dark Passion Play, “The Poet and the Pendulum”

告别晚宴后，在去阿不思的小房子之前，哈利与阿不思和留下来的教授们一起共进早餐。成为其他人关注的中心，这让哈利有些不舒服，但是如果他想九月份再回到城堡的话，与其他教授的见面是迟早的事情。

哈利开心地发现，在这张相当简易的桌子上，他离斯拉格霍恩尽可能远，让他们之间搭话很困难。但是哈利依旧注意到，魔药教授金鱼一样鼓出来的眼中，有着带有探究性的、占有欲望的闪光。哈利觉得在斯拉格霍恩眼中，他就像一个糖霜菠萝，这让哈利很不舒服。毫无疑问，斯拉格霍恩会觉得他会让他的鼻涕俱乐部增光添彩，但是哈利发誓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会避免这件事。

离斯拉格霍恩远了一点，哈利就不得不坐在巴塞特夫人对面，他忍受长达20分钟关于他健康的说教，似乎结合了韦斯莱夫人的责备和庞弗雷夫人的医学储备，但是语气上还是比她们任何两位都要轻柔一些。

教授格拉蒂·梅利苏特坐在哈利的右侧，只要有机会，哈利都有兴趣地听着她的谈话。认识一个不会尝试杀了他的防御教授让哈利觉得还不错。

现在，她正在谈她的一个七年级学生在高等巫师考试的额外加分，因为他成功发射出一个肉身守护神。她激动地手舞足蹈，带着明显的自豪，而哈利在一旁淡淡地微笑着

她说道：“那真是让人印象深刻！一个17岁的孩子，竟然不只能发出一团薄雾，这真是让我惊讶。”

“年轻的学生可以掌握守护神咒语，”哈利忍不住评论道，然而他很快就为此感到后悔。或许教授会觉得被冒犯了？但是他依旧为邓布利多军能达到的成就而自豪，这证明着甚至年轻一些的学生也能学习强大而复杂的魔法。

“真的吗？”梅利苏特教授问道，好奇地打量着哈利。

哈利只能回答她。阿不思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给与他勇气，他很快地对阿不思笑了一下。

“我曾经知道一队学生，一个二年级学生到几个七年级学生，我们专注的几个咒语中的一个就是守护神咒语。几个较年轻的学生仅仅能发射出一团雾气盾牌，但所有的相对年长的学生都能发射出肉身守护神。我认为他们种大多数在面临摄魂怪的时候依旧能召唤出守护神来。”他深思熟虑后答道。

“你究竟在哪里碰到过摄魂怪？”巴塞特夫人倒吸一口气问道。

哈利僵住了。糟糕！摄魂怪已经成为他生命中常见的一部分，他忘了在阿兹卡班之外他们本不应该见到这种生物。

“我们中的几个人遇到过一队流浪离群的摄魂怪，”哈利预料之中地停顿片刻，仔细思索后回答道，然后迅速转移注意到早餐上。

“这样啊，”格拉蒂评价道，“那真是不同寻常的成就。哈利，你一定是非常棒的老师。或许你可以考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做我的助手，然后在我退休之后你就可以接替我的职位。”

哈利脸红了。“谢谢。”哈利对着他的土豆喃喃地说道，错过阿不思深思的表情。

其他的教授都发出一圈小声的赞叹，随后就换到下一个话题。

 

那天早上早餐之后，阿不思带着哈利随从显形到他的小房子。那个房子周边一英里左右没有任何邻居，最近的小镇距离两英里。一小片森林守卫在小房子的后面，而前院是一片繁荣的花园。

哈利爱它。

小而偏僻，但是很舒适。

哈利环视着刷成蓝色墙壁的起居室，看到舒适的包皮沙发和扶手椅。阳光从大窗户倾泻而下，照亮整个屋子，墙边还有一个大壁炉占据大部分空间。

“你的家很漂亮！”哈利一边四处打量，一边对阿不思说道。

“谢谢你，哈利。要看看你的房间吗？”

“请。”哈利对阿不思微笑道。

阿不思也向哈利回了一个微笑。

哈利的房间被刷成奶油色，屋内装有一张大床和硬木书桌，还有几个大抽屉。哈利觉得他房门左侧通向一个盥洗室，因为楼上的浴室只需穿过大厅。哈利看了一圈，他觉得这是他拥有的最好的房间之一，并且他也是这样告诉阿不思的。

“我很高兴你喜欢它。”阿不思面露喜色。

在暑假的前几周，两个人已经形成惯例。哈利总在阿不思之前醒来——很大原因因为他的噩梦，尽管他一直对阿不思保密——在阿不思下楼之前把早餐做好。冰箱可以提供他需要的任何食物，这源于一个复杂到哈利根本不想费心去弄明白的变形咒语。他们的杂货供应商每两周就会通过猫头鹰送来账单，无论哈利如何想共同分担这笔费用，毕竟哈利有卖出蛇怪身上部分魔药材料的钱，但阿不思都不让哈利花钱。所以哈利只好做他在德斯里家里训练着做的一切来回报阿不思——做饭，打扫卫生，在花园中闲逛。

早餐之后、晚饭之前，阿不思会让哈利冥想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。三周过去了，哈利挫败地咬着牙想到，这是阿尼马格斯变形中最简单的一个步骤。但是为什么不起效呢？好像有什么思想上的阻碍不让哈利实现第一步。

越长时间的一无所获，哈利越沮丧地想尖叫。他知道不耐心只会进一步阻碍他，但是他克制不住。从哈利性格上来说，他真的不是一个耐心的人。

看到哈利的沮丧，阿不思决定试着换一种方式。他开始问哈利关于偶然的或者无杖的魔法事故，但是很不幸的是，这似乎让哈利更烦躁了。

“你能记起你孩童时期不经意使用魔法的瞬间吗？你能记起你儿时多少次意外使用魔法？还有你用魔法做过了什么？”

哈利全身紧张僵硬起来，他皱眉道：“阿不思，我不明白这与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我想你保证，哈利，这会让我想到更好的方法进行下去。无杖魔法的潜力与如何教授阿尼马格斯变形息息相关，孩提时代魔法的偶尔爆发正是这种潜力的一种表现。”

哈利摇了摇头。

“哈利，”阿不思严肃地说道，“请回答问题。”
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“我需要，如果我原始的方法并没有起效，那么……”

“好吧，”哈利站起身，不耐烦地说道。他没有耐性了，而挫败感让他怒火熊熊。他轻微耸肩，他觉得他被逼入一个角落，如果他处于动物形态，他的后颈毛一定炸起。“我愈合比正常人快，擦伤、刀伤、甚至骨折，都是如此。我的魔法可以让我不会饿死渴死，能让我逃跑，所以有一次我站在了学校的屋顶上。魔法可以让我在亲戚的“爱抚”中迅速恢复，可以防止我疲劳致死。”

看到阿不思随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而逐渐失去血色，他有一种恶意的满足感。

很好，哈利脑中一个声音说道，让他痛苦吧，这是他的错，这都是他的错。

不，另一个声音反驳道，那是邓布利多，不是阿不思。那不是他。他不会那样对我。

他那样做了。他抛弃了我，如果有机会，他还会那样做！一次又一次……

我不能为没有发生的任何事情责备阿不思！

他的错，他该受到责备！

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！

哈利无法忍受这个，他无法忍受在自我斗争的时候，把眼前这个人看成现在的阿不思，而不是他将来会成为的邓布利多。

毫无疑问阿不思能感受到哈利的愤怒和谴责，他很疑惑也很受伤。

哈利承受不了了，他逃了出去，逃到明亮而清爽的夏日清晨中，跪倒在一棵树旁，将脸埋在手心中，大口喘息着，仿佛他刚刚跑了一公里。

很明显，他并不能像他想的那样成功地将阿不思的过去和现在分离开来。而且很明显，他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原谅了他的老校长。他觉得那种谴责和被背叛的感觉郁结于心有一段时间了，哈利不能也不愿在一个死人身上找到宣泄口，但是他现在活着，完全的而且一无所知的，哈利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。

但是他并不想这样对待阿不思。阿不思照顾他，接受了他，并且为他做了那么多，不要一点回报。他爱阿不思像爱最好的朋友一样，现在他唯一活着的朋友。

哈利告诉自己，深呼吸。不要再想了。

微风吹起他乱糟糟的黑发，他看着青草在微风中摇摆。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，在阳光照射下，地面上草影斑驳。

冷静。

本能使然，他抓住最低的那根树枝，飞速爬了上去。一根一根爬上去，直到树枝细的无法承受他的重量。他靠在最顶端纤细的树干上，接近清澈的蓝天。哈利还没有一把扫帚，但是登高是第二棒的事。脱离他的问题直到他能够明白地思考。

哈利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，凝望着树梢，但是毒辣的太阳晒得他头皮发烫，他不得不回过神来。他意识到他冷静下来了。这是自从他开始努力寻思他阿尼马格斯形态以来，他最冷静的一次。

他闭上眼睛。阿不思是阿不思。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死了、离开了，在心里存着对一个死去的人的愤怒和背叛是没有用的。哈利的过去无法改变，但是或许他的存在可以影响阿不思，他不会成为一个傀儡控制大师。事实上，这个人与他年老时候完全不同。

哈利开始向下爬，他在接近地面的时候我陪着一根枝干的手打了滑，他背朝天地摔了下去，被摔得头晕脑涨，但是他依旧很平静。

“哇哦。”他低声说道，一动不动地维持摊开四肢的模样，等着自己缓过劲来。

“哈利？”阿不思小心地在后门叫他的名字，焦急地看着哈利打个滚站起来。

“我很好，”哈利尽最大声说道，“我只是滑倒了。”

哈利走近房子，阿不思试探地微笑道:

“我们要不要谈一谈？”

“不，”哈利摇了摇头，“一切结束了，翻篇了，我一点也不想想那件事。但是我很抱歉，我把沮丧和恼怒发泄到你身上。”哈利诚心实意地道歉道，“这不该是你承受的。”

大家是不是以为我弃更了？

然而我回来了！

我坦白交代，我的原创小说占据我大量的经历，其余的时间我都在忙我的毕业论文，所以翻译这篇文章就拖到最后了。

这一章，我不喜欢。因为我不喜欢哈利欺负阿不思，更不喜欢哈利将邓布利多教授看成傀儡控制手。所以我一边翻译，一边在与翻译的“忠实”原则作斗争，我真的好想偷换一下概念，为了我的阿不思，哈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