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

第九章 夜晚的闯入者（1）

 

The unicorns are riding high

独角兽们得意洋洋

Powerful in coats of white

身着银装，魔力无穷

We turn to look and burn our eyes

我们远望，却刺痛双眼

I carry on... I carry on...

一切继续，永无休止

The vampires are growing tired

吸血鬼们疲惫不堪

The coats of white all turn to red

银装素裹染上猩红

My heart burns with desires

我的心中燃烧着渴望

I carry on I carry on

一切继续，永无休止

- “Half a Week Before the Winter,” Vanessa Carlton

（译者注：这段歌词我真的没找到翻译，而我自己的渣翻求大家捉虫，原谅我差极了的中文水平）

 

早上哈利第三次漫不经心地擦着桌子，然后担忧地瞧一眼钟表。现在已经九点半了。阿不思很少到九点还不起床。哈利已经绕着树林和小屋跑了一圈当晨练了。他不敢在小树林中变形，只在那儿练习他能在阿不思书中找到的任何有用的咒语，认真地练习投掷魔咒的准确性和速度。这没有练习决斗有效，但是他不想要求阿不思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他，因为阿不思常常在他的书房中忙碌，而且他已经花时间教哈利阿尼马格斯变形。

哈利靠在餐桌上，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。越来越多不可能、不愉快的假象涌入他的头脑，最终他决定他受够了担惊受怕，如果他还想保持理智，他需要去看看阿不思是否安好。

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，小心翼翼地拉开阿不思卧室的门，探进屋内瞧了一眼。他看见阿不思睡梦中呓语，不断地翻身，床单一半丢到地上。哈利立刻意识到，阿不思在做恶梦。

“不，停下来……不……阿利安娜。”阿不思低声呢喃着。

我真的有传染性，哈利心中讥讽道，就像病毒一样。他打赌一定是他昨天因为泰迪的事情崩溃让阿不思会想起过去，做了噩梦。

哈利刚迈进房间，又停下来。可能阿不思不希望哈利看到这个。哈利真的没有多少在噩梦之后安抚他人的经验。

但是阿不思不应该被这样折磨。阿不思曾经走近哈利，那样善良地安抚哈利噩梦的后遗症。哈利蹑手蹑脚地走入房间，轻轻地坐在阿不思床边，小心翼翼地不惊扰到阿不思。这样的近距离让哈利看到阿不思脸颊上滑下来的泪珠，哈利感觉手足无措。他应该怎么做？他知道如何应付那种充满痛苦和尖叫的噩梦，那样的话，他应该尽快把人摇醒，但是阿不思的噩梦是安静的，无望的悔恨。

哈利皱着眉思索着，努力回想女孩子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。他努力回想当他自己没有噩梦中拼命尖叫的时候，他的朋友们怎么唤醒他。

他试探着抚平阿不思紧皱的眉头，指尖温柔地梳理着阿不思赤褐色的长发。阿不思稍微平静一点，但是他依旧抽搐着、呻吟着。哈利竭力回想他的朋友们还做了些什么。

“没事的，阿不思，”他轻声呢喃道，努力让他的声音尽可能得轻柔，“没事的。”哈利闭上眼睛，几乎自然而然地说道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。

“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，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。每个人都会犯错误，阿不思，我们都犯错误。那不是你的错误。不要担起所有的责备。让时间冲淡这一切。就是从过去当中学到教训然后向前看。你想为之悲伤，但是逝者们不想你如此难过，她爱着你，哪怕她已经死去，她依旧爱着你。”

哈利喋喋不休地安抚着阿不思，有时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些什么，但是他很确定这些就是阿不思想听到的。

哈利低头看他的朋友，话没说完就停下来。阿不思如同水晶一般的蓝眼睛睁开，震惊地瞪着哈利。哈利缓慢地收回自己抚摸对方长发的手，没法转移视线。他张开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，但是又闭上了嘴，他头脑一片空白，不知道想要说什么。

然而突然一根魔杖水平指着他的喉咙，阿不思的眼睛因怀疑而眯起来，有些绝望地问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阿不思的声音如此之低，听起来几乎像低声咆哮。

哈利垂下眼睛，透过浓密的睫毛看着阿不思，然后向后仰头把整个喉咙暴露在阿不思的魔杖下。“想杀了我吗。阿不思？”他轻声问道。

阿不思不知道哈利到底是相信自己不会伤害他，还是哈利依旧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。不管如何，阿不思放下自己的魔杖，垂下他的头。阿不思意识道，哈利是知道的。阿不思觉得他全身上下因为羞愧而燥热起来。哈利至少知道在阿不思的妹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阿不思极力想知道哈利如何得知，但是他不能伤害哈利。

阿不思震惊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，哈利给他一个短暂而尴尬的拥抱。“如果你饿了的话，早饭已经准备好了，”哈利说道，“我现在离开让你穿衣服。”

哈利迅速离开主卧，依靠在墙上叹息。他站起身，毫无幽默地笑了一声，走向厨房。

他们真是绝配！两个近乎崩溃的男人。

阿不思走进明亮的厨房，哈利注意到阿不思的脸色有多苍白，眼中还带着血丝。阿不思回避哈利的视线，哈利站起身打算离开，以为这样能让阿不思自在一点。

“等一下，”阿不思轻柔地说道，哈利停了下来，“我吃完早餐，想和你在大厅谈一谈，拜托了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哈利默许道。

阿不思目视前方，大多数时间在拖着自己的食物在盘子里转圈，而不是吃掉它们。他知道他在为不可避免的事情分心，为哈利肯定拒绝吐露内心的事实而难过得发抖。他被哈利吸引，哈利太让他着迷。现在他可以承认自己的感情，尽管知道一定会被拒绝。哈利至少知道一部分他最羞耻的过去，他糟糕的过去。

阿不福斯依旧恨着他。

他一点也不想让哈利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，并且他现在依旧可能成为那样的人。记起年轻的哈利讲述他的麻瓜亲戚，阿不思有时候陷入暂时性的迷惑，盖勒特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情，或者只是在执行这个环节出了错。然后阿不思会被自己的想法吓坏。他不想让哈利看低他，他一点也不想犯错，再次成为曾经那个傲慢的渴求权利的巫师。

阿不思叹息了一声，把椅子推回原位。他不能再拖了，他们两个人必须要谈一谈。

哈利瘫坐在沙发上，一本打开的书放在哈利的胸前。阿不思走进大厅，哈利坐起身，小心地向阿不思笑了笑，“嘿”他打招呼道。

“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”阿不思喃喃地说道，迟疑了片刻坐在扶手椅上。

哈利安静地等待着，让阿不思理清思路。

“你知道发生在……阿利安娜身上的事情。”阿不思慢慢地说道。

“是的。”没有必要否认这件事.

“你如何知道的？”阿不思破碎的声音询问道，哈利突然间意识到阿不思有多恐惧其他人发掘他的旧历史。

“就是我在戈德里克山谷听到一些事情。”哈利逃避地答道，“这不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广为流传的事情，不用担心。”

这根本没有让阿不思放心，但是阿不思也没有慌张。

“你不需要告诉我，阿不思。”哈利柔声说道，“这不会改变在我心中你有多好。”

阿不思的心跳漏跳了一拍。哈利对他有好感。他当然能看得出来，但是哈利从来没这么直白地说出来。

“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，”阿不思难得诚恳地说道，“我相信这会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帮助。”阿不思没有说出来的是，让我们过去的泥潭中恢复过来吧。哈利分享了他过去的创伤，阿不思也得这样做才能对哈利公平。“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，这很……困难。”

然后阿不思告诉了哈利，关于阿利安娜，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斯，比哈利知道的还要详细。哈利安静地专注地倾听着，在阿不思卸下自己心中包袱的过程中不置一词。他看到阿不思眼含泪花，但是他没有流下眼泪，阿不思背负这一切太久了，久到不会像哈利那样崩溃。哈利觉得荣幸，成为阿不思信任的那个人。哈利几乎确定未来的邓布利多教授从来没有这样信任任何人，甚至麦格教授也没有这份荣耀。

“谢谢你告诉我，阿不思，”哈利郑重地说道，他把手搭在阿不思的肩膀上，“不要担心，我一点都没有看轻你。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，我们都犯错误，你已经足够虔诚地从你的错误中学到教训。”

阿不思真诚对哈利微笑着，只是那笑容中掩盖不住一丝忧郁。

“谢谢。”阿不思轻声说道，他没法用言语表达他的感激，但是哈利心领神会。

这只是这一章的三分之一，后面还有很多，我抽空翻译这一点，先发上来。

我要说：阿不思要爱上哈利啦！